景彦庭僵(jiāng )坐在自己的床边(biān ),透过半掩的房门,听着楼(lóu )下传来景厘有些轻细的、模糊的声音,那老板娘可不像景厘这么小声,调门扯得老高:什么,你说你要来这里住?你,来这里住?
虽然景彦庭为了迎接孙女的到来,主动剃(tì )干净了脸上的胡子,可是露(lù )出来的那张(zhāng )脸实在是太黑了(le ),黑得有些吓人。
景彦庭没(méi )能再坐下去,他猛地起身冲(chōng )下楼,一把攥住景厘准备付款的手,看着她道:你不用来这里住,我没想到你会找到我,既然已经被你找到了,那也没办法。我会回到工地,重新回工棚去住,所以,不要(yào )把你的钱浪费在这里。
一般(bān )医院的袋子(zǐ )上都印有医院名(míng )字,可是那个袋子,就是个(gè )普普通通的透明塑料袋,而(ér )里面那些大量一模一样的药,景厘一盒一盒翻出来看,说明书上的每一个字她都仔仔细细地阅读,然而有好几个盒子上面印的字,居然都出现了重影,根本就看不清——
景(jǐng )厘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,抬起眼来看(kàn )着他,低声道:我跟爸爸分开七年了,对我(wǒ )而言,再没有比跟爸爸团聚(jù )更重要的事。跟爸爸分开的日子,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,所以,从今往后,我会一直陪在爸爸身边,一直——
景厘听了,忍不住轻轻拉了拉他(tā )的袖子,霍祁然却只是捏了(le )捏她的手,催促她赶紧上车(chē 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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