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我呆在家里非常长一段时间,觉(jiào )得对什么(me )都失去兴(xìng )趣,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激动万分,包括出入各种场合,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,我总是竭力避免遇见陌生人,然而身边却全(quán )是千奇百(bǎi )怪的陌生(shēng )面孔。
说(shuō )完觉得自己很矛盾,文学这样的东西太复杂,不畅销了人家说你写的东西没有人看,太畅销了人家说看的人多的(de )不是好东(dōng )西,中国(guó )不在少数的作家专家学者希望我写的东西再也没人看,因为他们写的东西没有人看,并且有不在少数的研究人员觉得《三重(chóng )门》是本(běn )垃圾,理(lǐ )由是像这(zhè )样用人物对话来凑字数的学生小说儿童文学没有文学价值,虽然我的书往往几十页不出现一句人物对话,要对话(huà )起来也不(bú )超过五句话。因为我觉得人有的时候说话很没有意思。
老夏一再请求我坐上他的车去,此时尽管我对这样的生活有种种不满,但是还(hái )是没有厌(yàn )世的念头(tóu ),所以飞(fēi )快跳上一部出租车逃走。
这样的车没有几人可以忍受,我则是将音量调大,疯子一样赶路,争取早日到达目的地(dì )可以停车(chē )熄火。这样我想能有本领安然坐上此车的估计只剩下纺织厂女工了。
到今年我发现转眼已经四年过去,而在序言里我也没有什么好说(shuō )的,因为(wéi )要说的都(dōu )在正文里(lǐ ),只是四年来不管至今还是喜欢我的,或者痛恨我的,我觉得都很不容易。四年的执著是很大的执著,尤其是痛(tòng )恨一个人(rén )四年我觉得比喜欢一个人四年更加厉害。喜欢只是一种惯性,痛恨却需要不断地鞭策自己才行。无论怎么样,我都谢谢大家能够与我(wǒ )一起安静(jìng )或者飞驰(chí )。
然后我(wǒ )去买去上海的火车票,被告之只能买到三天后的。然后我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就是坐上汽车到了天津,去(qù )塘沽绕了(le )一圈以后去买到上海的票子,被告之要等五天,然后我坐上一部去济南的长途客车,早上到了济南,然后买了一张站台票,爬上去上(shàng )海的火车(chē ),在火车(chē )上补了票(piào ),睡在地上,一身臭汗到了南京,觉得一定要下车活动一下,顺便上了个厕所,等我出来的时候,看见我的车已(yǐ )经在缓缓(huǎn )滑动,顿时觉得眼前的上海飞了。于是我迅速到南京汽车站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票子,在高速公路上睡了六个钟头终于到达五角场那里(lǐ )一个汽车(chē )站,我下(xià )车马上进(jìn )同济大学吃了个饭,叫了部车到地铁,来来回回一共坐了五回,最后坐到上海南站,买了一张去杭州的火车票,找了一个(gè )便宜的宾馆睡下,每天晚上去武林路洗头,一天爬北高峰三次,傍晚到浙大踢球,晚上在宾馆里看电视到睡觉。这样的生活延续到我(wǒ )没有钱为(wéi )止。
然后(hòu )和几个朋(péng )友从吃饭的地方去往中央电视塔,途中要穿过半个三环。中央电视塔里面有一个卡丁车场,常年出入一些玩吉普(pǔ )车的家伙(huǒ ),开着到处漏风的北京吉普,并视排气管能喷出几个火星为人生最高目标和最大乐趣。
我有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,别人请来了一堆(duī )学有成果(guǒ )的专家,他们知道(dào )我退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我:韩寒,你不能停止学习啊,这样会毁了你啊。过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(le )他们,而(ér )学历越高(gāo )的人往往思维越僵。因为谁告诉他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?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已。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,每天不知不觉就学习了(le )解到很多(duō )东西。比(bǐ )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,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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